第66章 追男人很多
“那你是不是失望了?”我微笑问她。“一点点。英俊是真的,却不见得有多冷酷。”“呵。看来我那时就应该杀了你。”“像你这样的男人我见过很多,分明舍不得,嘴上还要倔强。”
“是吗?我不像你,我是日本人,为皇军做事。哈米尔顿是盟国指挥官,那我就杀他。当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,如果是

女,我为什么要杀害无辜?”“加害无辜?像这样的话,你更应该去问皇军。”
“你…”“我从来不喜欢战争,厌恶

血牺牲,如果有一个安适之地,没有争斗,没有人兴风作

,可以让相爱的人一起,直到最后也不改变…”她越说越缓慢,眼神中凝光,她说:“秀树君,那该有多好啊。”
“就像“大东亚共荣圈”我们一直在努力。”“你错了,我要的并非这样的地方。八年间,死了几百万人。日本人,中国人,犹太人,德国人…若是为了子孙的共荣,我们何苦这样浴血厮杀,生死无畏,哪怕笑饮鲜血,都要成圣成狂。”
“哈哈…想不到南京府政的女特务,居然这么有慈悲。”“每一个都有自己的份身,在这个兵荒马

年代,人要生存,通常就要选取一个立场。
所以有的时候,我们必须做一些事来表明立场:比如搜罗一些情报,或者杀一两个人,但是秀树君,我跟你不太一样,”她轻轻摩抚我的鼻梁,上下回溯:“你从来都为日本皇军做事,而我,为自己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“就像这一次,为了留你一命,我可以欺骗上级。换成是你,秀树君,你一定不敢。对不对?”“那是因为你喜欢我。”她笑:“那你呢?你喜不喜欢我?”“我要考虑一下。”
“也对。关西第一美男,嗯…果然是很难上手。”***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很难上手。从前我上过很多女人的手,却没有一次超出一个晚上,那次我对小百合说要考虑一下,其实我是认真的,我想她不会不知道。
像她这样厉害的女人,很少东西可以瞒得过她,而她说的那个地方也是很

人,虽然空泛,至少好过“大东亚共荣圈”的资票,我们这些日本人,从小信奉天皇,每天每天高唱着“君之代”直至热血沸腾。
为了君国的理想,前仆后继走向沙场,战死都作成荣耀,我听小百合说了很多,虽然化解不开那些宏大的是非。却忽然开始理解天照,虽然他到死也没有搞清楚,小百合跟我说了一个故事。
她说古早时候在中国,有支外族叫匈奴。匈奴来攻打汉室,就被斥为侵略,最终汉室灭了匈奴,收纳他们的领土,却被书为扩张版图的民族大义。“同样行为,若加以不同描述,似乎就变得不太一样,”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是是非非决定不了历史,历史才能决定是非,所以,”她说:“秀树君,关于这些,我们就不要去想。今天的计较,也许往后面目全非。”“那也是,不如我们做

。”“就快十二点,要么改天吧。再说我也累了。”说完她趴下

前假寐。
额头枕在我的肩,幽幽的呵气吹在

口,令我一阵阵微微的

,我知道她在等。墙上悬挂着青天白

旗,秒钟滴滴答答作响。两个日本人,静在房间一动不动,直到钟声敲响的时刻,我们就开始做

。
***从前我听菱香说过:无论再危险的女人,只要她和你做

的时候,她就卸下所有警戒。
前提是她爱你,我记住她的教育,今番施展在小百合的身上。看来小百合真的是很爱我,因为我吻她的时候,她一直是闭着眼睛,很轻易

掉她的

子,卸下

带上她的手

。“你想怎么样?”“你是大和民族的

细,我要把你交给皇军。”
“可是…我救过你。”“我记不起来了。”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,但我还是做了。多年以后,我一再回忆这个场景,眼前赤

的女人,冰冷的

,她的衬衣被我撕烂凌乱,

出晰白的

房,

息令锁骨起伏,她睁开眼睛,痴望着冷冷的

口。

上了膛,就退不回去。
“那我们…做完这一次,好不好?”我拒绝了她,我将

茎

出来。涣散的


溅落在腿大深处肌肤,看上去很稀薄,其实我也期望善终,然而面对她这样的对手,转机稍纵即逝,如果你问我爱不爱她,我想我一样拒绝回答。
既然国族的大义,是非的立场我们都无法界定。相爱那么

巧,你要我怎么换算?“你把衣服穿好。”“你要带我哪里?”“大日本皇军宪兵司令部。”
“秀树君,这里就是,不信你看那张桌,那是不是池田大佐那张,只不过墙上的“

之丸”换成了“青天白

””“你这女人,休想骗我。”
“八月日本原爆,两枚核弹落在广岛和长崎,之后没多久,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,我怕你伤心,那时没有告诉你。”“休想骗我!”“真的,不信你带我走出去看看。”
我挟着她,将信将疑地扭开门锁,就看见十几支

对着我。这道长廊确实是皇军司令部的长廊,只不过两壁悬挂的天皇绘像,全都换成了孙逸仙,原来小百合说的都是真的,我弃了

,放弃了抵抗,再次被中军国人押解下去。
***我原以为会被处死,想不到留下一条性命。第二天我在荒郊的水田醒来,全身都是伤,脸上说不出的疼痛,手指触摸,竟是一片血

模糊,一个中国少年救了我,背着我走出荒郊。
那时候满街都是行游的工人和学生,他们举着标语,呼喊着嘹亮的口号

庆日本投降,那少年彷佛知道我是日本人,始终不溢

情,他将我安置家中,又请来郎中为我医疗,也不知哪来的钱。
又四个月,我终于康复完全,这就回去日本,那少年叫王国权,我一直记他的恩德,虽然不知因由。日本战败了,整个民生萧条。行行业业都像一潭死水,说不出的阴郁,即便是忍者,你也不知道如何营生。
我的面目已经烧毁了,但他们还可以认出我,很多人都知道我在打探一个女人的下落,她名叫北岛小百合。问及因由,我却从来不愿说,有一天五十岚菱香来找我。
她说小百合在湾台等我,问我肯不肯相见,她说湾台有个地方叫阿里山,那里很安静,风光也好,没有人兴风作

,契可终老。
其实我是真的去过,那天我到了湾台,辗转到嘉义县,再往东走。行至

落时分,望见小百合坐在水潭对岸,我正想寻渡,忽然在水镜中望见自己的倒影…后来菱香问我:“既然没有打算在一起,你何必要去湾台?”
“我只过想问清楚一些以前的事情。”“那你现在清楚了?”“没有,不过已经不重要了。”从前的执

,今时已经面目全非,那我们就不要再去碰它。
“她等了七天之夜,随后也离开了,她一直在湾台生活,那里追她的男人很多,最后她嫁给一个日本人,好像是赤川外相的公子。”
这已是1952年的事。1956年秋天,菱香得了一场重病。于是她把巫女的位传给真琴,真琴是天照家的长女,同年,由她弟弟天照真草继承“龙忍之章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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